蚍蜉撼大树
梦白楼讨了杯热茶,面如土色的坐在地上。
愤怒的同时,不免心生悔意。
本就是重伤之躯,结果又硬生生挨了苏宁一招。
这下可好,没个年的疗养,无论如何都回不到武力十七层。
推倒华夏六脉刻不容缓,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跌境。
他狠下心从玄门带出来的最强底牌愣是没起到该有的效果,自己反而被抓了起来。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气。
一向心高气傲的梦白楼恨不能咬舌自尽,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怎样,气顺了,茶喝了,能聊聊守道者了?”
苏宁坐在灵溪对面,忍不住敲击白玉印章催促道:“考虑清楚,胡编乱造的谎言骗不了我。”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痛饮人血。”
“尤其是像你这种绝顶高手的鲜血,那滋味,口齿生香流连忘返。”
说着,不忘装腔作势的舔了下舌头,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梦白楼将茶杯搁置一旁,强忍爆粗口的冲动,艰难开口道:“我不是三岁孩童,别拿这些无知诓人的鬼话骗我。”
“痛饮人血?
老夫真给你放一杯,你敢喝吗?”
胡芷盈两眼放光,跃跃欲试道:“我敢喝,放多少喝多少。”
“咱们痛快点,先从脖子开始?”
梦白楼当场黑脸道:“滚一边去,你这个妖族叛徒不算。”
胡芷盈两手叉腰,气呼呼的骂道:“老不死的,瞧不起谁呢?”
梦白楼怒道:“说谁老不死?
我满打满算,今年不过一百三十岁。”
“以我的修为境界,活到三百岁不成问题。”
“大限将至的是你爷爷,这会指不定闭眼嗝屁了。”
胡芷盈抓狂道:“咒我爷爷?
王-八-蛋,我一口咬死你。”
梦白楼挑衅道:“咬死我,你问易老魔同不同意。”
两人越吵越凶,眼看大打出手。
苏宁无奈阻止道:“行了,废话少说,谁再给我惹是生非,滚进卫生间吃-屎。”
正在喝茶的灵溪呛着了,连忙侧身咳嗽道:“就不能文雅点?”
苏宁拍了拍嘴,心领神会道:“吃粑粑。”
灵溪手扶额头,无话可说。
另一边,胡芷盈满身煞气的钻进厨房,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很不服气。
梦白楼见好就收,两腿伸直道:“从哪说起咧?”
“恩,关于守道者,你知道多少?”
苏宁回答道:“华夏执法者,受六脉供奉。”
“根据当年立下的约定,守道者的存在是为了各方平衡。”
“六足鼎力的局面,谁也不想打破。”
梦白楼反问道:“还有呢?”
苏宁沉思道:“无上权力,已然超出约定之外。”
“是六脉的放任,亦是守道者狼子野心。”
“从最早的公正无私,到如今的自私自利。
守道者三个字,已然成为华夏最大的笑话。”
梦白楼在身上胡乱摸索,翻出半包压瘪的中华烟,小心翼翼的问道:“能抽?”
苏宁挑眉道:“溪溪讨厌烟味,你最好是不抽。”
老头坚持道:“我谈正事的时候喜欢来一根,心情愉悦,说起来更轻松。”
灵溪头也不抬道:“只此一次。”
梦白楼开心了,立马叼在嘴里点上,深吸一口,尽显陶醉之色道:“你所知道的守道者,仅限虚假表面。”
“简单来说,是他们肆无忌惮给你看到的。”
“而我,我和黄藤酒在十年前无意间发现更为有趣的一幕。”
“那一幕,石破天惊。”
他的眼神变得凝重,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道:“那一年,大概是三月底,因为某些私事,我们俩偷偷去了趟仙人墓。”
“在后殿的仙人湖,我亲眼看到佟瞎子一行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迎接一位束发金冠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从湖中央凭空走出,神不知鬼不觉。”
“修为深不可测,气息缥缈难寻。”
“原本,我们俩正准备离开。
因为神秘男子的到来,索性留在原地观看。”
“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何能让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守道者们如此卑躬屈膝。”
“但接下来,青年男子说的一番话,几乎彻底打破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呵,像特么做梦一样。”
苏宁将信将疑道:“说的什么?”
梦白楼一手掐着烟头,一手紧张的拉扯衣袍道:“我听到佟瞎子等人称呼青年男子为主人,态度恭敬,畏畏缩缩。”
苏宁震惊道:“你,怎么可能。”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