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兰说完,干瘪的嘴唇喃喃抖动道:“恩情,必须报。”
“气运动不了,我便只能从其它地方入手。”
“比如黄家祖坟。”
“借风水宝地福泽郑家后人,满足郑老根的心愿。”
灵溪打断道:“有道是一运二命三风水,风水生效,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以上。”
“我曾见过百年催发福地的将军穴,祖上三代为农,贫苦落魄。”
“直到第四代,家有儿孙官拜将军。最差者,亦是科级。”
“以郑祥当时的年纪,似乎等不了那么久。”
黄玉兰长长吐了口气,面有不屑道:“不是等不了,是郑祥没那个命。”
“高中辍学,游手好闲四处瞎混,三天两头的进派出所。”
“他的低学历,以及不干净的经历,都不具备迈入官场的资格。”
“我清楚,郑老根一样清楚。”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将人选转移,换到他孙子头上。”
“恩,就是请你们来除掉我的郑家小子,郑鑫。”
灵溪幡然醒悟道:“郑鑫,我看过总部弟子上交的关于他的档案资料。”
“三十七岁,毕业于京都三大名校之一,硕士学位。”
“现在是某城区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
黄玉兰竖起左手食指左右摆动道:“错,我亲自挑选的“朝珠挂颈穴”,再过几年,他能由副转正。”
“正处,是风水福泽的最大化。”
“小小的松塔村,祖上八代种地的郑家,出了个正处级大人物,绝对称得上光宗耀祖。”
灵溪反问道:“一切圆满,答应郑老根的事您做到了,恩情已报,为何还于梦中向郑鑫讨要供奉?”
黄玉兰嗤笑道:“你是觉得我贪得无厌?”
灵溪正色道:“不,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这样做。”
黄玉兰摇摇晃晃的起身,双手扶住膝盖道:“一码归一码,身为正统妖灵,我岂会向区区凡人得寸进尺?”
“当年,郑老根的女儿在我的帮助下成功嫁给市里有钱人。”
“但好景不长,男方见异思迁,想方设法的逼她离婚。”
“拳脚相加,明里暗里的恐吓,甚至将她强行赶回娘家。”
“女娃寻死觅活,为情所困,精神出了问题。”
“郑老根苦苦哀求,求我救他女儿,求我主持公道。”
苏宁咂嘴道:“古时候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道理的。”
黄玉兰百感交集道:“这件事也怪我,怪我看不懂你们人类的相处方式。”
“为了救她女儿,我耗费心神,不惜伤及自身根源。”
“而我所换的,仅仅是郑家四十年的香火供奉。”
“每逢初一十五敬三炷香,三样水果,五份黄裱纸。”
“过年供小三牲,鸡,鱼,猪头各一只。”
“你们认为我要的多吗?”
“过分吗?”
她惨然大笑道:“我为郑家付出的,他们为什么看不到?”
“这些年的庇护,我无数次暗中出手,帮他们化解灾难。”
“有大有小,倾尽全力。”
“我,问心无愧。”
黄玉兰徒生戾气道:“当然,我最在乎的是郑家与我牵扯的因果关系。”
“答应了四十年,那就必须四十年。”
“清掉因果,我才能心无牵挂的走人。”
“否则,凭我如今武力十一层的修为,为何要栖身小小的松塔村?”
苏宁不以为然道:“倾尽全力的庇护?我听郑鑫说,他父亲十年前得肝癌死了。”
“他之前有个双胞胎哥哥,莫名其妙的跳楼自杀。”
黄玉兰压制心中暴躁,尖锐道:“郑祥得肝癌,属于凡人正常的生老病死,我管不了。”
“阳寿已尽,药石无医。”
“生死簿上除名,难道要我去跟阴曹地府抢人?”
“至于郑鑫的哥哥郑刚,呵,命中劫数罢了,改则过,不改即死。”
“我千叮万嘱郑老根,那一年,千万不要让郑刚出远门。”
“他头脑发热不当回事,这也能怪我?”
苏宁窘迫道:“随口问问。”
灵溪手捧保温杯,小口喝水道:“您的意思,是要郑鑫继续供奉香火,彻底了结您与郑家的因果。”
黄玉兰愤慨转身道:“是,郑老根亲口应下,他死了,儿子供,儿子死了孙子供。”
“代代传承,务必履约。”
“郑老根和郑祥已死,我不找郑鑫找谁?”
灵溪提议道:“当面说清楚,对郑鑫而言,这笔交易他是稳赚不赔的。”
黄玉兰心浮气躁道:“我看着那小子长大,他们夫妻俩根本不信科学以外的东西。”
“再则,你刚才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