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身世扑朔迷离
一线生机这样并不具体的话,大帝一听便知道是推演之法算出来的。推演之法,目标影响越大,所耗费的代价也越大。比如你要推算一个市井小民什么时候死,这并不难,但如果是一方诸侯,一国之运,代价便要大得多。修士对世界的影响更大于普通人,风阙又是妖族太子,推演他的命运代价可想而知。
这个代价是谁买的单,自然是陆为霜。
大帝看着她,又是意外,又是惭愧,他没想到本该他这个长辈去做的事却叫一个与风阙毫无血缘的晚辈去做了。
“小霜……”大帝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感谢她对风阙的付出。
然而推演风阙命运并没有让陆为霜付出太多代价,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也没有告诉大帝,只是故作深情道:“陛下不必多言,我与风阙夫妻一场,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大帝听了更是感动,陆为霜告诉他《洞天别卷》有九卷,如今她已有四卷,只怕要集齐剩下的五卷才能破解湘君洞府的秘密。
大帝道:“此事我必然鼎力相助,但小霜,你可知何为当局者?”
陆为霜只知道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大帝说的当局者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便摇了摇头。
大帝道:“世间之事自有因果,因果循环便是一局,开启这盘局的人便是当局者,局中机缘自会找上他。你开启了风阙生机之局,这里面的机缘便会找上你,包括《洞天别卷》。所以即便我想帮你,只怕所能做的也很有限。”
陆为霜愣了片刻,道:“如此说来,我还不能脱手了?天杀的,早知道这样,让你们自己玩去。”后悔了一阵,又自言自语道:“算了,兴许湘君洞府里还有不少宝藏。”
大帝看着她,目光有些迷惑。
风砚小声道:“霜姐,你方才还说为大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陆为霜瞥他一眼,道:“我就说说,你还真信了。”
大帝:“……”
风砚:“……”
好罢,是我们太天真了。
大帝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暗道:“不知道风阙回来,看见媳妇变成这个样子作何感想。”
陆为霜道:“陛下,您说我是当局者,那苏映月必然也算了儿子的生机,他也是当局者了?”
大帝点头道:“的确如此,关于那线生机的机缘也会找上他。”
陆为霜咬了咬指甲,道:“不对啊,我这里已有四卷,他那里才有一卷,也被我无意中抢过来了。我本来还想等他收集齐了,一并抢过来呢。这机缘难道也好美色,格外偏爱于我?”
大帝被她的自恋逗笑了,道:“或许是罢。”又喝了口茶,道:“小霜,过去一直不知道你父母是何方人士,我想他们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否和我说说他们?”
这个问题风砚问过,风雪也问过,一次兄妹两闲聊,竟然发现陆为霜说的版本不同。
她对风雪说她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凭借一副好皮囊勾引了她那鲤鱼精母亲,生下了她后又恨不是个男孩,又去勾引其他女子,气得她母亲自尽而亡。由此她告诫风雪,千万不要被男子的容貌所迷惑。
到了风砚那里,故事又变成她父亲是个颇有修为的道士,被她那鲤鱼精的母亲美色所迷,精尽而亡。她母亲后来又找到了如意郎君,便丢下她这个拖油瓶不管了。由此她也告诫风砚,不要被美色所惑,纵欲伤身,管不好自己的兄弟迟早要倒霉。
故事诚然很有教育意义,但也只能是故事了。
于是兄妹两又去问比较正经的陆雨,陆雨说,霜的母亲的确是一尾鲤鱼精,生得美艳无双,然而红颜薄命,被霜的父亲辜负,含恨而死。至于霜的父亲,他便不肯多言了。
这时大帝问起,陆为霜道:“我母亲是太湖中的一尾鲤鱼成精,她曾梦见一名英俊非凡的天神,之后便有了我这般聪慧可爱的女儿。”
风砚风雪听到这新鲜出炉,简直离谱的第四个版本,都无语凝噎。
大帝微笑道:“竟有这等奇事,那你的法术是何人所教授?”
陆为霜大言不惭道:“没有人教授,我天纵奇才,无师自通。”
大帝转脸看向别处,伸手抚了抚额头,道:“算了,我们还是说说小砚和小雪的事罢。我想让他们留在身边作伴,不知你意下如何?”
风砚登时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向陆为霜,只见她一脸喜色,无半分不舍道:“好啊,祖孙团圆,天伦之乐,可喜可贺!”
风砚咬了咬牙,恨不能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顿。
陆雨和解雄正在花园里聊得投机,话题早已从陆为霜延展到了修仙界美女榜。
解雄道:“本王听说那双月宗的宗主慕归晚是修仙界第一美女,不知陆兄可曾见过她?”
陆雨道:“见过。”
解雄忙道:“比起令妹如何?”
陆雨道:“差之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