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晚受惊过度了?”
陆凤仪道:“不像。”在床上还活灵活现的。
玉静道:“我看像是神游症,听说用金针刺进风池穴半寸管用,要不试试?”
陆凤仪迟疑片刻,道:“行吧。”
侍女取来金针,陆凤仪正要下针,夏鲤猛吸了口气,看着他手中的针,道:“你做什么?”
陆凤仪愣了愣,道:“给你治病。”
夏鲤道:“奴好好的,哪有什么病?”
丘天长道:“夏姑娘,你方才丢了魂似的,叫你拍你都没反应,可吓人了,你不知道么?”
夏鲤一怔,道:“那是奴家独门的修炼功法,叫游情大法,不碍事的。”
“原来如此。”玉静笑道:“倒是虚惊一场。”
用过早饭,陆凤仪要送丘天长回去,丘天长没有再耍赖,辞别玉静和智能,乖溜溜地上路了。
到了古陵宗山门外,丘天长道:“陆兄和夏姑娘进去吃杯茶罢。”
因丘老夫人不待见夏鲤,陆凤仪怕她们见面再起争端,正要拒绝,一声孽障从半空落地,丘老夫人来了。
“见过母亲。”丘天长像套了笼头的马,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陆凤仪也行礼,夏鲤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丘老夫人还没走到丘天长面前,便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指着他骂道:“看你这一身的狐骚味,老远就熏坏了我,还不去洗干净了!”
丘天长道:“那母亲先帮孩儿招待两位贵客,孩儿去沐浴了。”向陆凤仪和夏鲤说了声失陪,便走了。
丘老夫人冷哼一声,略微缓和了神情,对陆凤仪道:“听说你们在乐游观遇到了麻烦,都是我这孽障惹的祸,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也过意不去。上次你们来也没招待你们,今日务必在门下用些酒水,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陆凤仪见夏鲤并不反对,便答应了。
丘老夫人将他们领到花厅坐下,墙上有几幅字画,其中一幅正是丘老宗主所作,笔锋剑意果真与石匣子上的刻字有五分肖似。但这只有剑道内行才能看出,单看字迹并不太像。
究竟是谁得丘可新真传,又偷了杜苍溪的酒,留下那些字?
不单是陆凤仪,夏鲤也好奇起来。
“老夫人,不知丘老宗主可有女弟子没有?”夏鲤问道。
“没有。不过他那些红颜知己或有一两个得了他的真传也未可知。”丘老夫人对丈夫的风流往事毫不避讳,每每提起都有一股怨气。
丘天长偏在这当口走了进来,丘老夫人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数落。
丘天长习以为常,等她说完了,递上一盏茶,道:“母亲润润嗓子。”
夏鲤忍俊不禁,丘老夫人吃着茶,眼底也有一丝笑意。
丘天长道:“母亲,下个月的辰光大会,孩儿想请几位外门长辈来作客,您认为如何?”
丘老夫人道:“难得你将正事放在心上,辰光大会虽是本门弟子切磋之赛事,请外门掌门长老们来指点指点也不无裨益。你想请谁来呢?”
丘天长道:“孩儿最想请的自然是陆掌门,但又不敢劳驾他老人家出山,所以还望陆兄赏脸,下月初六来此观赛。”
整个古陵宗也没有一个元婴弟子,陆凤仪对他们的赛事并不感兴趣,但夏鲤抢先道:“好啊,那我们下个月就来凑凑热闹。”
陆凤仪道:“好罢。”
丘天长对丘老夫人道:“其次孩儿想请的就是杜掌门,自从父亲去世,他与咱们来往也少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叙叙旧。”
丘老夫人点头道:“说的是,过去他与你父亲交情那样好,我还记得他大婚的时候,你父亲高兴得喝了一晚上酒,醉成一滩烂泥还在笑。”
丘天长默然片刻,道:“孩儿也记得。”
丘老夫人道:“我许久不曾见过杜苍溪了,他或许是觉得没能和你父亲一起出来,心里过意不去罢。其实生死有命,怪不得别人的。”
丘天长低头不作声,丘老夫人面色有些悲戚。夏鲤想她应该是很爱丘可新,才会时时抱怨他的风流,这是意难平,何尝又不是一种思念。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立在窗下金架子上的鹦哥忽然叫道:“开饭了,开饭了!”
丘老夫人笑着唤侍女:“春梅,快些喂它吃饭,不然聒噪个没完。”又道:“我们也用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