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被废,修为尽失。
这并不代表苏宁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废人,再难与人动手。
先不说武力十八层的心神仍在,就单说这一年里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次死里逃生。
娴熟的作战经验,岂是武力五层的刘泱能相提并论的?
拳脚相加,直到苏宁的额头渗出汗水。
他一脚踩在刘泱的脸上,故意闹大动静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你不让我过舒心日子,让我缺胳膊少腿,那你也别想好过。”
“来啊,谁怕谁?”
他捡起地上的拖把,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抽。
打的刘泱出气多进气少,满身是血,蜷缩着身子无力哀嚎。
再然后,苏宁被人拉开了。
七八名阳宅部弟子将他包围,一个个震撼的无以复加。
打人,堂而皇之的在总部动手,伤的还是部内资格最老的刘泱?
这新来的家伙是疯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不提总部规矩,就说阳宅部的弯弯道道。
这以后,还有他好日子过?
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刘师兄。”
有体格偏胖的青年弟子蹲下,费力的搀扶起刘泱,眼神惊恐道:“你,你没事吧?”
刘泱歪着头,气若游丝道:“,禀,禀报赵主事。”
胖弟子颤声道:“已经有人去了。”
“快,大伙帮忙搭个手,先把刘师兄送去疗伤。”
“还有这小子,别让他跑咯。”
几人乱成一团,抬起刘泱就往外面跑。
苏宁待在原地,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事情闹的够大吗?能成功引起灵溪的注意吗?
他不敢肯定,甚至对此抱有怀疑。
于是,为了能确保见到自家媳妇,他又出手了。
趁着某位拦截他的弟子不注意,抬腿便是一脚。
嘴里义愤填膺的吼道:“人多欺负人少,士可杀不可辱。”
“我跟你们拼了……”
“卧槽,还敢行凶?”
“兄弟们揍他。”
场面一度混乱到不受控制,是阳宅部“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鸡飞狗跳。
等到主事赵绵峰赶来,厕所门口遍地狼藉。
摔断的拖把,残留的鲜血,碎成渣的玻璃片。
苏宁鼻青脸肿的背靠墙壁角落,气喘如牛。
地上躺了三四个内门弟子,抱头的抱头,捂肚子的捂肚子。
表情痛苦,惨叫不绝。
余下的两人手持铁棍,以进攻姿态围守苏宁。
不敢动,亦不敢退。
就这么僵持着,面露凶光。
“打够了吗?过瘾了吗?”
赵绵峰黑沉着脸,厉声呵斥道:“这里是昆仑总部,风水堂名下三部之一的阳宅部。”
“不是菜市场,街头大排档。”
“你们想干嘛?造反不成?”
他面浮愠怒,气急败坏道:“全都给我滚回去,等着处罚降临。”
这时,送刘泱去医务室疗伤的胖弟子返回,见到赵绵峰,他当即战战兢兢的抱拳道:“赵主事,今日之事,全因这名叫易购的新弟子挑起。”
“他,他不守规矩。”
“动手在先,我等被迫反抗。”
一众弟子连声附和,愤愤不平的指责易购所犯的“滔天罪孽”。
赵绵峰眼眸闪烁道:“行了,是非曲直,我会一五一十的向倪管事汇报。”
“易购,你跟我来。”
主事办公室,房门紧闭。
赵绵峰面朝书架,脸色晦暗不明道:“如果我没记错,半个小时前,我有告诫过你。”
“在总部,在我阳宅部,该守的规矩一定要守。”
“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你属猫?有九条命?”
他气势逼人的问道:“是在挑战我,还是挑战总部对你的优待?”
苏宁无辜道:“赵主事,刘泱一上来就问我要三十三万的打点钱。”
“你瞧我这穷酸样,我像是有钱人吗?”
“硬逼我就范,威胁我缺胳膊少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都骑到我头上了,我不做点什么,对得起自己?”
赵绵峰讥诮道:“是啊,对不起自己。”
“所以你给我闹出这一通,简直堪称天大的惊喜。”
“证据呢?”
“人证物证,你有哪一个?”
“到了上面,谁给你作证?”
“一人之力挑战阳宅部,你,很好。”
他狞笑着击掌,满身煞气道:“去吧,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或许是你最后的美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