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运宗的小纠结,玄门这边,姬青螭可谓心花怒放。
师傅没有死,他老人家还好端端的活着。
虽然不清楚十五年前他为什么要假死隐遁,但对丹田受损的姬青螭而言,那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气运之争昆仑一家独大的局面下,玄门有了主心骨。
有了对外反抗的力量,保全自身的良机。
所以,面对梦白楼的要求,他当机立断的应下。
毫无犹豫,不假思索。
红鸾劫,噬血杀阵,刻意针对昆仑,攻击灵溪。
哪怕付出的代价是玄门为之陪葬,姬青螭亦心甘情愿。
原因无他,这是师傅的命令。
是教他修行,视他们为亲生子女的恩师。
玄门,是梦白楼传给他的。
他挑不起这份重担,深感愧疚。
如今,有师傅重新出山,站在前面替他挡风遮雨,姬青螭简直喜极而泣。
感恩戴德,声泪俱下,是他见到那位老人时的第一反应。
重重的跪在地上,卸下这些年来积累的脆弱,哭的像个孩子。
“师傅,对不起,徒儿让您失望了。”
另一边,佛门。
空见主持收到陈玄君的来信,久久无言,神情难测。
确切来说,这封信是打着陈四爷的幌子命人送来的。
其中的内容石破天惊,他一扫而过后,当即燃烧成灰。
红鸾劫,诛杀灵溪,重创昆仑。
言短意骇,真假难辨。
对方要他做的不多,在红鸾星引爆龙阳的那一刻,集佛门后山禁地历代高僧残留的深厚佛气污染阳气。
借此打断真龙与真凰的阴阳调和。
这一点,空见自问做得到。
做得到,却不敢做。
易购对他的警告历历在目,对佛门的手下留情也是真的。
有仇有恩,是机遇同样存在风险。
陈玄君有何手段与昆仑对拼他不清楚,他唯一看清的是,现在的佛门再也经不起半点风浪。
哪怕是轻轻的一下,足以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罢了,此事与我无关。”
“老衲不知情,不参与。”
“除非……”
他深陷的眼窝有精光浮掠道:“除非在红鸾劫当天,我能亲眼看到你们必胜的法宝。”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炭,佛门确实送不了。”
“可这小小的一朵花,我不介意在关键时刻火上浇油。”
“一瓶致人于死地的佛门香油。”
……
京都,灵溪的别墅。
红鸾劫初兆已显,足足持续了三天。
真龙星在血线的腐蚀下,从晶莹剔透到斑驳浑浊。
它的光芒,少了从前的明亮,多了一份陨落之象。
华夏大地,无数双眼睛盯着星象变化,暗自推算。
他们,全都想知道这位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是否能顺利渡劫。
天下命格,尊真龙为首,独占两斗气运。
灵溪一旦身死道消,对昆仑来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一家独大的形势,会重新回归于六脉齐争。
余下大大小小的势力,皆有可能分一杯羹。
这一幕,是大多数人愿意看到的。
想,梦寐以求的想。
从早上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第二天清晨。
直到惊蛰后的第五天傍晚,夕阳西下,余晖金黄。
真龙星,在黑黑的云层中消失。
是的,它不见了。
与此同时,妖异的红鸾星大放红芒,几乎将天烧出个窟窿。
“来了。”
异口同声的两个字,掺杂着幸灾乐祸的期待。
从华夏各个角落发出,冥冥中,响彻天际。
别墅内,焦急等待的唐静月等人心神紧绷,熬到了顶点。
苏宁动作轻柔的关上房门,设下隔绝音效的防御阵法。
他走到灵溪身前,握住她的手,体内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
“我,会不会死?”
她恢复了些许气力,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道:“我感觉到了,那是属于我的死劫。”
“在它的压制下,我生不起反抗之心。”
“它,它在告诉我,我必死无疑。”
灵溪凄然的笑道:“难怪师傅会说人不与天斗,不可逆天而行。”
“我们在天道的笼罩下,实在太过渺小。”
苏宁安抚道:“别瞎想,有我在呢,你会平安无事的。”
“小小的红鸾劫算什么?”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
“龙阳外泄,当你融合我体内的凰阴之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