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
一张小木桌,一壶清茶,两个瓷碗。
大部分时间,是善忘在自言自语。
声泪俱下的“坦白”自身罪孽,泣不成声。
苏宁漠然视之,眼露嘲讽。
等到茶水喝完,他不耐烦的站起身道:“我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
“静月姑姑原谅你,那是她大度。”
“长辈间的恩怨情仇,轮不到我这个小辈指手画脚。”
“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做,纯属个人私事,与我无关。”
“我能告诉你的,唯有她现在过的很好。”
善忘真诚道:“犯下的错,总是要还的。”
苏宁冷笑道:“为时已晚,毫无意义。”
善忘坚定道:“不晚。”
“静月给你平安符,有两个意思。”
“一是告诉我,她放下了。”
“二是你来佛门,她希望我助你一臂之力。”
“否则,贵为昆仑二长老的她有无数种办法将平安符送到我手里,而不是选择让你带来。”
“她的意思,你看不透,但我看得懂。”
苏宁摇头道:“我要做的,你帮不了。”
“小小的功德殿管事,还没资格接触到佛门秘辛。”
善忘固执道:“你不说,怎知我没那个能力?”
“遁入空门二十年,佛门山上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我了若指掌。”
“或多或少,或许能给你丁点帮助。”
“这是我欠静月的,她不要,我可以不还。”
“但她既然主动要了,我就必须还清。”
苏宁重新落座,举手布下小型防御阵法,以防隔墙有耳道:“关于佛门禁地的事,你知道多少?”
“比如原本身处第二峰的禁地为何会平白无故的迁移到藏经阁?”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苏宁旁敲侧击的试探,没敢全盘托出。
归根究底,他暂时信不过“唐佑年”。
哪怕有唐静月的这层特殊关系在,谁又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如灵溪交代的那般,务必小心为上。
善忘手捧茶碗,平静的脸庞蓦然涌起难以抑制的恐惧,语气急促道:“三年前,第二峰死了很多人。”
“守山弟子在一夜之间几乎全部死绝,侥幸逃脱者不足五人。”
“这五人至今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打那天起,第二峰人去楼空,间接成为荒山。”
“没过多久,藏经阁六楼成为新的禁地,由空见主持亲自坐镇。”
苏宁诧异道:“找到凶手了?”
善忘脸色灰白道:“不像是人为,倒像是妖物行径。”
“那一年,我正好在戒律院任职,曾亲眼目睹那群弟子惨绝人寰的死状。”
“他们的喉咙被大力撕碎,全身精血被吸食的一干二净。”
“骨骼萎缩,死不瞑目。”
苏宁反驳道:“也不一定是妖物所为,有些旁门左道残留的余孽,同样会吸食人血修炼。”
“千年前的幽冥门,魔剑殿,见怪不怪。”
善忘大声道:“不可能。”
说完,他紧紧捂住嘴巴,扭头看向房门,生怕有人躲在外面偷听。
苏宁提醒道:“没关系,有我设下的防御阵法,旁人是听不到的。”
“起码,佛门之内无人有这本事。”
善忘稍有放松,心有余悸道:“妖修鬼师吸人精血,岂会留下动物毛发?”
“黑色的绒毛,特别柔软。”
“像狐狸身上的,又像黄鼠狼……”
“哎,说不清,反正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苏宁吃惊道:“你认为是妖族?”
善忘给不出答案,默默喝茶道:“无法确定。”
苏宁思索道:“佛门有九座山峰,放着其余八峰不去,偏偏挑选第二峰下手。”
“若真是妖物来犯,它的目的很明确。”
“所以,这第二峰禁地到底藏有什么?”
苏宁忍不住问道:“你在佛门二十年,可曾道听途说这方面的“蛛丝马迹”?”
善忘放下瓷碗,目光空洞的敲击桌面道:“听过,不知真假。”
苏宁来了兴趣,正襟危坐道:“说说呢。”
善忘脸皮发紧,眼角跳动道:“有人说禁地之中镇压着无数妖魔怪物,类似昆仑诛魔潭。”
苏宁呛到了,低头咳嗽道:“你一个佛门和尚,连昆仑禁地都知道?”
善忘尴尬道:“当年,我去昆仑山看望静月,有在昆仑九峰游玩。”
“上至昆仑祖师,再到静月的各位师兄弟,大多打过照面。”
“诛魔潭,是静月告诉我的,这并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