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子威是个话痨,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东拉西扯。
从日常琐事到心底委屈,再到剑门秘辛。
四人同行,单听他一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澹台锦瑟生性喜静,若换成旁人在她耳边无休止的吵闹,这会怕是早已拂袖走人。
但自己的亲弟弟,她除了默默忍受,安静聆听,实在别无它法。
总不能一见面就大打出手吧?
这似乎太伤姐弟感情了。
两位紫薇长老偶尔插话,大多是为少年解决修行路上的“疑难杂症”。
直至三天后的傍晚,四人赶到东湾村。
距离王家小院越近,澹台锦瑟就越发觉得心神不宁。
倒不是恐惧害怕,而是一直被她藏于袖中的寻龙笔,竟隐隐传出滚烫气息。
这让她满心震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次寻龙笔发生异变,是在青山茶斋巧遇苏宁。
那这一次呢,又是因何缘故突然引起?
她百思不得其解,暗暗失神,胡乱猜测。
另一边,大步前行的刁子威来到王家新做的院门外。
他仔细拍打身上沾染的少些灰尘,弯腰,抱拳,态度恭敬道:“剑门弟子刁子威,奉家师之令,特来向前辈赔礼谢罪。”
“吱嘎。”
竹门无风自开,蹲在井边打水洗菜的青年男子懒洋洋的说道:“不知者不怪,以后少来烦我。”
刁子威小跑上前,从身后背包拿出准备好的礼盒,双手奉上道:“前辈,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您一定笑纳。”
木头以心神观之,一眼看透道:“这两块石头价值不菲,一块蕴藏杀戮剑意,一块蕴藏浓郁的火灵力。”
“火灵力暂且不提,剑意石头的原主人修的是杀戮之心,修为大概在武力十四层。”
刁子威谄媚道:“前辈火眼金睛,此剑石乃百年前剑门祖师长卿子所留,总共只有六块。”
木头将洗干净的大白菜端起,神情玩味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惜了,我用不着。”
“恩,虽然用不着,拿去黑市换点钱还是可以的。”
“辛夷,收礼泡茶。”
他扭头喊道:“虎子,搬几张小板凳出来。”
厨房里,系着围裙正在切菜的王辛夷急忙探出脑袋道:“木头哥,好像没茶叶了。”
某人不以为意道:“那就倒杯白开水。”
王辛夷汗颜道:“开,开水刚被我泡了粉条,还没来得及烧。”
木头大手一挥,爽快道:“井水。”
刁子威眼前发黑,装作没听见。
尼玛,大冬天的,拿冷冰冰的井水待客?
还当着客人的面说?
不远处,澹台锦瑟浑身颤抖,脸颊红如火烧。
寻龙笔大放金光,铺天盖地的热浪逼的她不得不动用自身修为强行压制。
可即便如此,那股磅礴威压仍在宣泄。
一浪接着一浪,节节攀升,震的她接二连三的倒退。
跌跌撞撞,如同醉酒。
“锦瑟。”
紫薇二长老第一时间察觉到情况不对,当即伸手稳住澹台锦瑟的肩膀。
“嗖。”
金黄色的毛笔冲向半空,耀眼光芒洒满整间小院。
刁子威懵逼道:“姐,你在做什么?”
澹台锦瑟气喘吁吁,艰难摇头。
木头惊讶道:“寻龙笔?”
话音刚落,金光快速收敛。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观望中,这件属于紫薇三大至宝之一的恐怖杀器“蹦蹦跳跳的”来到木头身前。
仿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找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你……”
澹台锦瑟不惊反喜,美眸流转,似一下子有所明悟。
她紧紧盯着陌生脸庞的青年男子,下意识喊道:“苏宁?”
木头报以微笑道:“是我。”
澹台锦瑟如释重负,嘴角勾起愉悦弧度。
这一刻,她当真有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慨。
激动,同时又存有一抹提防。
木头不动声色的收起寻龙笔,想了想,又主动归还道:“我该喊你梵音姐,还是澹台少宫主?”
一向对外人不假辞色的澹台梵音露出亲近之意道:“你觉得呢?”
“喏,萱姨拿我当亲生女儿,我又比童鸢大。”
“而你,你比我小好几岁吧?”
木头郑重道:“梵音姐是一家人,澹台少宫主就说不定了。”
气质典雅的高贵少女抗议道:“你说错了,不管是刁梵音,或是澹台锦瑟,因为萱姨的关系,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华夏六脉各自为政,却并不影响私人感情。”
“也从来没哪份约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