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心神铺展数千米,笼罩整个东湾村,自然看到了孙春槐家发生的一切场景。
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虎子身边,大手一招,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前后不过两秒钟,人影消散。
“木……”王辛夷泪眼朦胧的喊道。
一字尚未脱口,有声音在父女俩耳边说道:“回家。”
王辛夷下意识看向空荡荡的木板床,刚才的一幕,竟然不是幻觉?
王家小院,院门紧闭。
木头的房间里,虎子在半空飘荡。
那个失去记忆的青年男子隔空虚点,层层紫光萦绕。
明明是简陋到极致的杂物房,却在无形中给人高贵非凡的错觉。
磅礴灵力汹涌如龙,从虎子的头顶强势灌入,又以细腻温和的速度弥漫周身。
负责为木头护法不被外人打扰的骆万里眼露震撼道:“我的妈哎,这,这是紫薇涅槃术?”
“昆仑弟子,灵丫头的未来夫婿,从哪偷学的各脉秘术?”
“道门清心术,非掌教不能学。”
“紫薇涅槃术,同样如此。”
“乖乖,人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意思意思,好歹留有薄面。”
“你倒好,直接把前浪拍死了,拍的当场蒸发变成水蒸气,骨头渣都不带不剩的。”
“轰。”
灵力宣泄,紫光更盛。
虎子的嘴里不断吐出乌黑色的血线,其身躯晶莹剔透,亮如宝石。
“镇魂。”
最后的一指,木头点在虎子的命宫中央。
“唰。”
紫光收敛,灵力波动滚向四周。
昏迷中的虎子睡眼朦胧的睁眼,哈欠连天道:“木,木头哥,我怎么在你房间。”
“我睡着了吗?”
“唔,肚子好饿。”
盘腿调息的青年男子微笑道:“饿了就去吃饭,记住,以后别去西湾村了。”
“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虎子一拍脑门,啊呀啊呀的叫道:“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去舅舅家玩,在西湾村遇见郭二胖。”
“那家伙刚好带着大黄狗在村里溜达,放狗咬我。”
“我当时吓的没命的跑,躲到一间破房子里。”
骆万里无语道:“然后呢?”
虎子瘪着小嘴回忆道:“然后墙壁在动,黄泥巴往下掉。”
“再之后,我就记不清了。”
骆万里打开房门,朝外面喊道:“可以了。”
王长厚父女俩争先恐后的跑来,看到活蹦乱跳的虎子,一家三口哭成一团。
准确来说,是王长厚和王辛夷两人在哭。
喜极而泣的激动,语无伦次。
虎子没哭,被硬生生吓哭了。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
以前,他最多气的王长厚眼睛发红,拿竹条抽他。
而今天,这阵仗,他觉得自己难逃一劫。
不死也得掉层皮。
一想到等下要挨揍,虎子的眼泪哇啦哇啦的往下掉。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去西湾村了。”
“呜呜呜,打轻点行不?”
“别打手心……”
“嗷,还是打手心吧,别用嘴啃我,太吓人了。
深夜十一点的晚饭,丰盛的一塌糊涂。
用骆万里的话说,都快赶上大年三十夜了。
鲫鱼萝卜汤,红烧鸡,炒腊肉,蒸香肠……
但凡家里有的,能做的,全都摆上了桌。
王长厚给骆万里倒酒,给木头泡茶。
酒是村里人自己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但也有二十几度。
茶是天澜山上生长的野茶,他带着王辛夷亲手去采的。
老实本分的王家男人显然不善言辞,给自己倒满整碗酒后,双手捧碗,微微弯腰,一饮而尽。
骆万里笑骂道:“行了,两碗必醉的酒量,一下子一碗,还指望你陪我慢慢喝?”
王长厚傻乐呵道:“躺地上喝也得让你尽兴。”
骆万里夹了块腊肉,美滋滋的丢进嘴里道:“拉倒吧,你只要倒下桌,别说喝酒,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纯粹是给我添堵,扫我兴致。”
“再说了,虎子的命是木头救的。你谢他是理所应当,谢我,没那个必要。”
王长厚郑重道:“怎么没必要?郭老大一石头砸的我天旋地转,要不是你给我找来止血药,我下不了山的。”
骆万里嚷嚷道:“你不能这样算,十年前我路过东湾村,你媳妇不也救了我的命?”
“你王家对我有恩,我对你的关照无非是礼尚往来。”
“说的简单点,我这是还恩,还恩懂不懂啊?”
木头顺势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