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片,时不时有闪电忽闪着映亮半边天空。
他默默翻开资产卡看了一眼,心说要完,还真被顾晏那乌鸦嘴说中了,余额已经可怕到买把伞都痛的地步。
看守所再长的走廊也有个尽头,眼看着外面的雨势泼天盖地,他不得不在距离大门一米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就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倚着墙笑等雨停的时候,他看见街对面有一个身影正从车裏出来,他肩背板直身形挺拔,撑着一柄伞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过来。
走到看守所大门的臺阶前,他微斜了伞沿,抬头朝燕绥之这边看过来。
燕绥之一愣,站直了身体。
暴雨中对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一眼认出来,是顾晏。
燕绥之调出全息屏,手指轻快地发了一条资讯:
- 不是说晚上才到?
顾晏根本没看智慧机,撑着伞沿着臺阶上来了。他在门前停下,不咸不淡地道:“隔着不到五米发信息?”
燕绥之:“昨天发资讯让我抬头的是谁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顾晏:“……”
燕大教授得以解救,当即跟着顾晏一起下了阶梯,并肩往院门走。
“房间订好了?”顾晏问道。
燕绥之说:“没订。”
顾晏:“?”
燕绥之坦然道:“余额只够在我房里加一张床,加完我现在连伞都买不起。”
“……”
顾大律师一脸空白,说不上来是被“加床”震到了,还是被“伞都买不起”震到了。
但是看起来,他有点想把伞下的人丢在暴雨裏。
燕绥之默默欣赏了一下他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行了逗你的,订好了。不过你得给我解释解释,我是洪水猛兽么,加个床你脸绷成这样?”
顾晏目不斜视,默不作声,走到街边拉开车门就把某人塞了进去。
他自己在驾驶座坐定,把伞收起来放在了伞格裏,刚要发动车子,旁边突然伸出了一隻瘦长白皙的手。
“给钱,房间订金。托你这张乌鸦嘴的福,你的老师真的要买不起伞了。”燕绥之道。
顾晏:“……”
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典当一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