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不挑兵刃。」
薛承这话惹得众人十分惊讶,薛承是薛家后人,又是年少成名的武将,任谁都觉得他必定会有一样独属于自己的兵刃。
尤其是薛承独自一人逃脱了官府和庆王两方面的追杀,最后还毫髮无损的回来替薛家翻案。
在大家的想象中,薛承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所以他所用的病人,必然是特别定做、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如臂使指的那种,所以也都想跟着开开眼,长长见识。
薛承也看出众人的疑惑,解释道:「出征在外,经常会遇到紧急情况,能有兵刃用就是好的,有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找不到,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与其太过依赖趁手的兵刃,倒不如努力让自己用什么都趁手更好。」
一番话说得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将钦佩的眼神投向薛承。
扎拉钦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他的确没上过战场,但是他也是从小苦练骑射和武功,连父王身边的护卫都打不过他,薛承凭什么看不起他。
嘉勒斯赉虽然没有一直将扎拉钦带在身边,但是也已经偷偷接回宫中亲自教导了许久,看他的表情,多少就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不由得在心中嘆气。
原本这个儿子是他最看好的,如今到了大齐才发现,非但比不过大齐年幼的皇帝,甚至连薛承都比他优秀许多。
他忍不住语带羡慕地说:「大齐果然是人才辈出,难怪一直国运昌盛!」
扎拉钦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服气,越发攥紧了手里的狼牙锏,打马上前,对薛承拱手道:「那就请薛小将军不吝赐教了。」
薛承如今虽然还未正式搬回薛府,但是翻案和任命的圣旨早就下了,所以如今众人见到薛承,都会叫一声薛大人或是薛将军。
而扎拉钦也不知是不懂还是故意,从开始便一口一个薛小将军叫着。
偏生薛小将军这个称呼,当年是出自先帝之口,大家都不便反驳,薛承本人更不能开口纠正。
其实不管是薛将军还是薛小将军,薛承听到后心里都会有刺痛感,会忍不住想起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
如果父亲能够平安无事,他宁愿自己被人叫一辈子的薛小将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见扎拉钦打马过来,薛承立刻收回其他心思,专心迎战。
虽然之前已经跟扎拉钦交过手,但当时只是切磋了一些拳脚功夫。
如今马上比试,扎拉钦用的还是最趁手的兵刃,薛承更加不会轻敌。
二人坐在马上互相拱了拱手表示礼貌,紧接着各自神色一凛,开始进入战斗状态。
扎拉钦抢先攻击,一双狼牙锏舞得密不透风,分别袭向薛承的面门和下腹。
薛承手中长枪斜着挡在身前,直接挡下扎拉钦的攻击。
但是扎拉钦本来就臂力过人,此时加上一双分量不轻的狼牙锏,砸下来分量着实不轻。
薛承接这一下也觉得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他用力将一双狼牙锏推开,同时轻夹马腹,让马带着他转了小半圈,躲开狼牙锏正面的攻击范围,长枪瞬间出手。
薛承这一击用了很大的力道,离得近的人都能够听到枪尖的破空之声。
枪尖穿过扎拉钦腋下,直取前心。
扎拉钦没想到长枪会从这个刁钻的角度袭来,猛扯马缰,用力闪躲,手中狼牙锏的尖刺不小心缠绕到马匹的鬃毛。
胯下战马疼得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想将马背上的人掀翻下去。
扎拉钦手里还挽着缰绳,整个人后仰,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
围观众人全都看得紧张不已,小皇帝也忍不住握紧了龙椅扶手。
只有嘉勒斯赉并不担心,还开口安慰道:「皇上不必担心,扎拉钦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危险。」
果然,嘉勒斯赉话音未落,扎拉钦就已经一个翻身重新稳稳地骑回马背上。
他抬手在马背上轻拍了几下,就将刚才因吃痛而烦躁不已的战马安抚住。
一旁的项元杰忍不住赞道:「真不愧是吐蕃的王储,这马上功夫真是太俊了,当年微臣驻守边陲,曾与吐蕃联手抗击西夏,期间跟吐蕃将士们学了不少马上交战的技巧,至今仍受用不尽啊!」
薛承一击不中立刻收回长枪防守,丝毫没有因为扎拉钦差点儿坠马而有所鬆懈。
扎拉钦刚稳住身形,就立刻打马攻向薛承。
一双狼牙锏看似乱挥,其实乱中有序,攻击始终围绕着薛承的要害,企图用这样短促迅速的攻击让薛承手中的长枪无法兼顾。
扎拉钦既然将狼牙锏当做兵刃,在其上肯定是下了狠功夫的。
薛承隻觉得有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朝自己笼罩而来。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提枪阻拦。
即便扎拉钦已经衝到面前,薛承依旧按兵不动。
从围观众人的眼中看来,薛承竟像是放弃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