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发现了他的秘密,隐秘的私处,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器官。
他不能再留着傻子了,看他倒在路上满头是血,送他治疗,接他回家,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周池连自己都养不活,新找的工作困难重重,同事百般刁难,实习期都没过,根本没什么工资,坦白讲,这么大个人他养不起。
原本只是想着多一双碗筷,现在看来,傻子是个大麻烦,脑子不好使会带来非常多的麻烦和不便,终究是他天真了。
他总是褪不去少年气的天真和自大,自以为是的以为什么都能做到。
他领着傻子到警局,警察说没有和傻子吻合的走失人口,劝他好人做到底,只能等脑子恢了。
傻子是从天而降的麻烦。
烈日当头,让人心生烦躁,闷热的天气,黏腻的汗液,衣服里被吸肿的奶头,和略微粗糙的布料亲密接触,疼得周池“嘶嘶”呼痛。
而傻子这会却不闹了,他长得高大,俩人坐在一张长椅上显得拥挤,天气热,周池挪开了些,傻子一动不动,捏着手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是因为不曾告知于人的秘密被傻子瞧见了,还是在那样窘迫的情况下,周池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傻子一眼。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直接交给警察吧。
他起身走,傻子跟着,又回到了局里。周池说明了原因,说自己是个刚找到工作的学生,没有能力添这双筷。
虽然这也很窘迫,不过比起被傻子弄得头昏脑子不得安宁,这是最好的办法。
就这样,周池走出警局,傻子似乎有感应到什么,没有哭闹,烈日渐弱,没有当头时那么热,身上的汗也干了,头脑也变得清醒。
周池转身,傻子正在窗户里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睛死死黏在他的身上,阳光像是晃了眼,傻子变得遥远。
终于摆脱了讨厌的傻子,周池还有一堆事要做,他回到家洗了个澡,刚实习就请了两天假,全是因为这个傻子。
小镇工作本就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个较为体面的银行工作,不能辜负这个机会。
周池一个人租房独居,除了和邻居寒暄,上班,购物,就没有别的需要说话的时候了。
当解决了大麻烦后,像是终于解决一场闹剧,恢复了往常,轻松又莫名空虚。
周池的房子租在小镇常见的平房区,只一楼,一房接着一房,是农村的典型房屋。
他早上收拾完打开门——
……傻子?
他蹲在门脚边,茫然的望着周池,眼睛期待又害怕的退缩,像是乞讨的小狗。
周池看着他,他不吭声,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麻烦怎么又回来了。
许久才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傻子嘴唇蠕动了半天,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怯怯地道:“我害怕……”他的声音有些哑。
周池一惊,不知名的情绪灌满了他的胸腔,弄得他鼻子有些酸。
他带着傻子上班了,同事们头一次在这个小镇上见长得这么贵气的大高个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女同事的眼睛更是恨不得长他身上。
周池没由来的有些气,推开傻子让他大厅坐着等他下班,等待下班很显然就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傻子没手机,没什么玩的。
女同事过来问他,“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看起来话很少。”
周池看了一眼傻子,傻子也看他,却没笑。
“小傻。”周池一笑。
女同事诧异的在两人身上流转,“这是什么名。”她觉得周池在耍她,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周池最近忙的不行,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的杨吉从哪给他找了这么多活,他忙的几乎抬不了头,偶尔抬头总能对上傻子的目光。他的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浑身散不尽的疲惫,却总是想要勉强的扯出笑容,又怯怯的收回去,只远远地望着。
真的好像被抛弃的小狗啊。
周池走近,摸他的脸。脸上有些许的胡茬,虽然脑子坏了,身体始终是健壮的成年男人,也是神奇,普通人长出胡茬早显得邋遢,他却一点也不显,甚至始终吸引着目光。
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看着不像是脑子坏掉的傻子。
周池问他,“饿不饿?”这么久了,他才想起,昨天傻子光想着吸他的奶,一点东西也没吃。这会该饿晕了。
傻子果然眉头一皱,眼睛往下一撇,摸着他的肚子,闷闷地说,“妈妈,我很饿……”
周池深吸口气,只有我知道他是个傻子。
他从小顶着这副身体,父母特殊看待他,对他没什么期望,想着他能在这个小镇找份工作,安稳的过一辈子就行,他们的交流几近没有,家里有身体健全的弟弟,弟弟有在谈的女朋友,很快谈婚论嫁,他在这个家,一切都显得多余。
他很少回家,上学时放假都是回到那个出租房,那里才是他稳定的,属于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