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走。大殿上两人对峙,气氛逐渐诡异,宫人们都觉得不妙,纷纷溜出去了。
小皇帝看他坐在那里似乎有点出神的样子,一时心虚,也不敢过去。
可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他踌躇片刻,还是过去了。
“皇叔……”
“怎么不跟刚才一样,叫摄政王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些酸溜溜的意思?
小皇帝一怔,立马扑过去,“皇叔我错了~”
见他还不理人,小皇帝想了想,粘过去吻了吻他的脸,“我认罚还不行嘛……”他悄悄地道:“如何都行,绝无二话。”
这一夜,小皇帝被操哭在床上,事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言哄道:“皇叔,不要生气了~”
“没有生气,”皇叔把手指上的水痕擦在他脸上,俯身玩弄他嫣红的唇,“但事情还没完。”
一个翻身,他坐上皇叔的腿,欲哭无泪。
……
转眼动荡已经过去,一切都在变好,残酷的皇室和数不胜数的宫妃也都成了过去。被催婚的小皇帝一点儿也不慌张,只需把折子往摄政王案上一递,第二日上朝时,摄政王句话不说往那一坐,脸色就能吓退下边的大臣。
新年将近,摄政王安顿好宫外的事,深夜踏雪而来,入寝殿摘了斗篷。
他恍惚忆起那一年,他亦是这样踏雪而来,看见小小的少年蜷缩在角落。
少年已长成,眉轩目朗,又在挑灯看折子,皇叔给他的担子越来越重,折子越来越多,许多事都让他自己来决策。他看得很认真,折子看完后,又在宣纸上草拟着什么旨意,没有觉察外间的人到来。而这样专注而执拗的他,令人不忍心打扰。
皇叔今夜本是心绪不宁,想要进宫看他一看,可到了这殿外,又不想去折腾他了。他在外间隔着帘子瞧了许久,思绪在记忆的夹缝中穿梭,等他睡下了才悄悄入内,把他抱到床上去。
皇帝还是醒了,迷糊睁开只眼看了看,咕哝道:“皇叔……你怎么来了?”
他摸了摸他的头,“快睡。”
“嗯~”皇帝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一拱:“来了就不许走了,陪陪我。”
当日瑟缩的少年已经不怕他,依赖他,喜欢他,他不再有噩梦,嘴角是甜甜的笑容。
他是快慰的。
他的母妃死于后宫争斗,而他也在各方争斗中冷了心肠,权位的道路上荆棘遍野,他一个人摸爬滚打过来,已是血肉模糊,偶尔照着镜子,竟恍惚不识镜中人……
他早已厌倦争斗,所以他没有选择心机深沉的梁王为傀儡,而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日夜雪,他直入宫中,先帝诸子,他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一眼就看中了十八,或许是因为他单纯胆怯好控制,或许是因为他蜷缩在无人的宫殿里时,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但现在都无所谓了,这颗蜜糖化开了他陈年的酸苦,温暖了他寒凉的心,他都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迷上的他,以至于甘心教导这个本该是个傀儡的幼帝。
或许,他会做个很好的皇帝,比先帝好,也比他好。
第二日,皇帝睁开眼看到枕边的人,大吃一惊,“皇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皇叔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无奈道:“咋咋呼呼做什么,也不知道说声新年快乐。”
“皇叔新年好,”他愣了下,连忙要起身去收拾案几,皇叔把他按回去,“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到了。”
……
新年过后便是按例的祭天游,风雨飘摇十几载,今朝终于得了安定,所以这次祭天空前盛大,光是皇帝的龙辇便是小山一般的高,被四匹白马拉着,八名御前随行,下面万民跪伏,根本看不到皇帝的面目,偶有大逆不道的偷偷一瞧,只隐约看到里面坐的不是皇帝一个人。
好像,是两个人……
小皇帝悄悄往皇叔肩膀上一靠,笑得甜蜜。
昨天他跟礼部老头吵了一架,吵赢了,所以得了今日这样的同游。
他悄悄说:“皇叔,今日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我想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
皇叔把他脑袋扶正,“想听什么?”
“嗯……比如,像我喜欢你啊什么的。”
他又靠过去,皇叔再推开他的头,目不斜视道:“祭天巡游是大事,别闹。”
“皇叔~”
小皇帝伸手挡住他的视线,“现在没人看我们,快!”
皇叔看了看外头匍匐的百姓,暗叹一声,把他的手指握住拿下来,捏在手里,然后转头抬起小皇帝的下巴,倾身吻住。
小皇帝惊讶的瞪大了眼,他本来只是想讨句好听的话当做定心丸,想明确皇叔也是喜欢他的,而不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的以为,可是没想到他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了。
这一吻,比任何的情话都要奏效。
皇叔很快就坐直了身体,牵着他的手放在膝上,对他说:“小十八,以后想做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