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的瓦屋,好像真的看到一对老头老太的身影在其中晃动。
&esp;&esp;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下头,踢了踢脚底的石子,对迟映鹤摇了摇头。
&esp;&esp;他并不想见明显不会接纳自己的人,循着记忆找过来,大概只是想抓住一点若有似无的乡愁,他盯着自己住过的老屋又看了一会,想要将这种感觉默默记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用。
&esp;&esp;无论好坏,都是经历,毕竟体验过的感情才是艺术的素材库,他常常用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
&esp;&esp;迟映鹤把谈意惟送回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esp;&esp;到了2104,迟映鹤想给谈意惟升级更宽敞的房型,被谈意惟婉拒,两人进屋喝了点水,迟映鹤又问他:“今天你朋友有联系你吗?”
&esp;&esp;谈意惟摸了摸裤兜,心虚地说:“昨天打过电话,我不敢接,然后就,关机到现在。”他拿出黑屏的手机,犹豫了一会,手指虚虚地按在开机键上。
&esp;&esp;迟映鹤催促道:“回个电话吧,也许他很担心呢?”
&esp;&esp;谈意惟还是很害怕,害怕开机后会看到阮钺发消息来讲一些让他没办法承受的话,但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逃避,而且迟映鹤说得对,万一阮钺还一直在找他,他至少得去报个平安。
&esp;&esp;房间里也没有椅子或者沙发,他坐到床边去,鼓起勇气开了机。
&esp;&esp;漫长的开机动画之后,瞬间弹出的上百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涌入屏幕,险些直接卡死,谈意惟无助地伸出拇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等到手机又有了反应,才点开微信去看阮钺发来的消息。
&esp;&esp;99+条,从昨晚一直轰炸到2分钟前,谈意惟哆嗦着手,快速浏览下去。
&esp;&esp;aaa阮:去哪了,回电话?
&esp;&esp;aaa阮:为什么关机?
&esp;&esp;aaa阮:为什么关机?
&esp;&esp;aaa阮:回消息
&esp;&esp;aaa阮:回消息
&esp;&esp;……
&esp;&esp;aaa阮:去垂河了?
&esp;&esp;aaa阮:和谁在一起?
&esp;&esp;aaa阮:回消息,回个消息
&esp;&esp;aaa阮:谈意惟,我求你,回消息行吗
&esp;&esp;aaa阮: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我做错什么我道歉,你不要玩消失行不行
&esp;&esp;……
&esp;&esp;aaa阮:我到垂河了,你住哪里?
&esp;&esp;aaa阮:你住哪里?回个消息好不好
&esp;&esp;aaa阮:哪个酒店?贲市附近对吗?我一个一个找
&esp;&esp;……
&esp;&esp;aaa阮:我找不到你,我要报警了
&esp;&esp;谈意惟又想哭了,强烈的愧疚混着难过涌上心头,他不知道阮钺怎么知道自己来了垂河,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贲市附近,又想到可能是没退出微信的ipad被阮钺翻箱倒柜地找到,看见了同步显示的自己和迟映鹤的聊天记录。
&esp;&esp;迟映鹤是垂河县人,贲市是垂河县城里一条有名的小吃街,谈意惟告诉他自己住在这附近,他一到地方,直接就找到了这家口碑最好的连锁酒店。前台小姐认得迟映鹤,听说是找人,没有多问就告知了房间号,但阮钺估计是因为长相问题,跑了好几家酒店,都无一例外地拒绝提供顾客信息。
&esp;&esp;谈意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敲字回复。
&esp;&esp;谈谈谈力球:我在贲市南路153号楚庭酒店,2104房间,现在很安全,不要报警。
&esp;&esp;回复完,他愣愣地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迟映鹤,迟映鹤站在他旁边,多少也看见了点屏幕上的内容。
&esp;&esp;“他在担心你。”迟映鹤说。
&esp;&esp;“他在生气呢。”谈意惟说。
&esp;&esp;以阮钺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迟映鹤陪着谈意惟等了一会儿,约摸有十几分钟之后,外面果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明显带着怒气的咚咚咚,谈意惟吓得一抖,迟映鹤替他走过去开门。
&esp;&esp;门开了,阮钺站在外头,眼睛下面乌青,嘴唇上面也泛青,好像是一夜之间急得胡茬都长了出来,他焦躁不安地等到门打开,却发现是个陌生男人,再往里一看,窄窄的一张床,床铺有点凌乱,边上坐着谈意惟,谈意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