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孙府。
朱浩跟唐寅、蒋轮作别,乘坐马车打道回府,却在回家后从后门出去再与二人相见。
“朱浩,怎样了?”
却是朱四先一步出宫到了别院,他很关心孙交是否愿意入朝。
唐寅和蒋轮在旁候着,似在等朱浩出面解释。
朱浩道:“该说的都对他说了,至于孙老是否愿意,还是要看他辞别之心是否过于坚决。以我料想,无论他是否同意入朝,都会象征性再上两道表章,表明自己回乡心切,陛下只要一概否决,继续挽留便可。”
唐寅问道:“如此是否有强人所难之嫌?”
朱浩笑着摇摇头:“先生,今天你也看到了,杨用修亲自登门,表明其父态度孙老不应入朝,若是孙老听了我的话后,不假思索便同意留下,那岂不是不给杨阁老面子?”
“这倒是。”
唐寅点头同意此等说法。
朱四脑袋很灵光,笑道:“那也就是说,其实孙老已被你说服,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还要继续推辞,其实只要拉扯两三次后,他就会选择留下?”
朱浩道:“大概是这样吧,但也未必作准,还是那句话,看他离去之心是否坚决。”
朱四笑嘻嘻道:“只要你出马,怎么都好办,我就没见过你没办成的事……哦对了,费阁老已入宫跟朕见过面了,过两天他就会重返内阁,这样一来内阁就有五个人,朕有袁阁老和费阁老两个人可以帮朕说话。”
朱浩叹道:“陛下不要过于乐观,无论谁回朝,在很多事上都不得不站在儒官的角度,他们是为了官途和名声,除非那些仕途无望且受到排挤之人,才会仗义执言。”
“呃……”
朱四不太理解。
唐寅在旁解释:“费阁老和孙老尚书回朝,他们在大礼议等事上,不得不站在杨阁老那边,但在其他事上,一定会跟陛下同心。至于朱浩所言受排挤之人,诸如那些受到杨阁老打压的对象,才会跟陛下保持步调一致。”
“朕明白了。”
朱四点头,“意思是说,那些人就算站在朕这边,也未必是真的赞同朕的想法,只是想借助朕来打压他们的政敌杨阁老。而就算是站在杨阁老一边的,也未必都是支持杨阁老,只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朱浩笑道:“陛下明白就好。”
朱四本来挺严肃,眼神锐利看起来像要杀人,一扭头便摆摆手,显得无所谓道:“唉,这治国真无趣,天天动那些歪脑筋,还是在王府的时候好,无忧无虑,那些当官的想那么多干嘛?率性而为不好吗?累!”
唐寅很想说,你以为兴王府就不是个大染缸?
兴王府就是个小朝廷,内部争斗同样残酷,派系之争由来已久,只是当初你是世子,这些龌蹉事你看不到罢了。
眼下朝堂纷争,若不是有朱浩在你面前说明情况,就算你当了皇帝估计也很懵逼,什么事都不懂吧?
“朱浩,今天看什么戏?安排演一出放松一下。”
朱四马上想到了玩。
朱浩道:“陛下,还有一事,若是孙老执意不肯留在朝的话,您最好以私人身份前去相见。”
朱四不耐烦道:“你先前不是说过了?我知道了,先吃饭,再去看戏……见孙老尚书的事,你来定时间吧。”
……
……
杨慎回府后,晚上见到回家的老父亲。
“……你是说,孙志同无意留在朝堂,执意请归是吗?”
杨廷和听了杨慎对于面见孙交情形的讲述,微微皱眉道。
“是!”
杨慎点头,显得很确定,“这位孙老尚书,明显不想卷入到朝堂纷争中来,从一开始就没给一点回旋余地。”
“嗯。”
杨廷和对此很满意:“子充入朝,为父倒是不惧,他坚持原则,在大礼等事上,与为父态度一致。却是这孙志同,以前是有过往来,也建立起一定的交情,但经年不见其立场不明,况且他乃安陆出身,与兴府本就有往来,不得不防。如今他肯自行退去,也算是全了过往的情谊。”
杨慎道:“可是父亲,观陛下态度,好像执意留其在朝。听闻人都是强行带来的,还连同他的小女……今日在其府上,听闻有女子声音,或就是其女。那兴王妃似乎有意要为陛下联姻……”
杨廷和语气中略带不屑,摇头道:“这已非陛下为王府世子时,天子选后选妃,岂能如世子一般随心所欲?这一点可由不得他人乱来。”